比利时现代画家马格利特的著名作品《烟斗》经常被人们提及:画面上是一个大烟斗,而画的标题却是:“这不是一个烟斗”。的确,对于烟斗客来说,斗室方寸,容纳万千。
能够让男人爱不释手,并有一定实用价值的精致小物品不是很多。烟斗应当算作其中一种。烟斗惹人爱之处在于,既是吸烟工具,又是艺术品,在烟斗那简单的线条和造型中,蕴含着无穷的智慧和乐趣。从萨克雷的《名利场》到司汤达的《红与黑》,从大仲马的《基度山伯爵》到劳伦斯的《查太莱夫人的情人》,每翻过几页小说,都可以看到某个男主人公正握弄着他的烟斗,而文学大豪鲁迅,他形影不离的烟斗也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当今许多烟斗客对烟斗感悟的总结与分享,还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文学流派―姑且叫做“烟斗文学”,诸如《美好的回忆》、《我们为什么抽烟斗?》、《烧火的乐趣》、《州议员的烟斗》、《斗艺与学禅》、《吸烟与上帝》等。在柯南?道尔的笔下,头戴一顶猎鹿帽,身披一件方格呢风衣,然后握着一只石楠根烟斗叼着烟斗的英国私人侦探福尔摩斯家喻户晓,成为经典形象。
烟斗似乎与众多伟人和名人结下了不解之缘。对于大作家来说,它是思想和灵感的源泉,能治疗写作阻塞;对于政客来说,它能使你火烧眉毛时也能显得从容不迫;对于明星来说,它是个性的象征;对于大商人而言,它显然是你注重生活品质、事业有成的象征。
《二战回忆录》中“德黑兰会议”期间的一个重要夜晚,丘吉尔手里就握着一只石楠根烟斗,斯大林那排浓重的胡须下面则叼着一只枣木烟斗。更有甚者说,“斯大林烟斗里装着整个第二次世界大战”。据说,爱因斯坦工作时,喜欢把烟丝装满几只烟斗,放成一排,随时取用。1950年,爱因斯坦被加拿大的一家著名烟斗俱乐部吸收为终身会员。而著名的美国作家马克?吐温更是语出惊人:“如果天堂里没有烟斗,我宁愿选择地狱。”
还有一位烟斗客不得不提,诗歌、散文、杂文、小说,文学顽童;水墨、雕塑、木刻、版画,丹青怪杰;凤凰、北京、香港、意大利,处处为家。人们几乎很难界定到底哪种身份更适合他,只好称其为“一代怪才”黄永玉。俗话说,烟酒不分家,可是黄永玉不好喝酒,但嗜烟如命,尤其对烟斗情有独钟。无论是挥毫题字,还是泼墨作画;无论是登台演讲,还是闲庭信步,须臾不离手的,就是烟斗。烟斗似乎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要是偶尔看到有一幅照片上的黄永玉没有烟斗,一定会让人觉得少了点什么。烟斗之于黄永玉,就像商标之于商品一样。
不仅仅这些或理性或绅士或雅致的名人喜爱烟斗,我们生活中也有很多朋友有不少感性的理由喜欢烟斗。有朋友曾经这样告诉我:喜欢烟斗,是因为燃烧的烟草味道总令他想起小的时候,在秋日午后晴朗的天空下,焚烧被扫成一堆堆的梧桐树叶的味道。清楚地记得当时我们听了后都渐次沉默下来,继而莫名其妙地陷入感伤......是的,秋日午后晴朗的天空、满地的梧桐树叶以及焚烧它们的青烟......在我们这个城市,也许少有这宛如牧歌般的日子了。
在呼与吸之间,烟斗带给烟斗客许多生活品味的享受。这真的不仅仅是一个烟斗,是一种生活的方式,一种深思的状态,一种感悟人生的情趣。